林叶晃了晃脑袋，伸手抓过旁边柜子上整齐叠放的衣服，一边换装一边随口道：“你只说对了一半。杰克的确是个极端的人，但却不是病娇，而是边缘性人格障碍。”
他掏出兜里放着的崭新身份ID卡看了一眼，发现上面的名字写的还是“林叶”——应该是系统精灵说出去的。不过没关系，这名字本身就很大众化，少说也有几百万人和他同名，倒是不用担心暴露真实身份。
“姐姐跟我说过，这类人通常都受过严重的刺激，比如说童年时经常遭受家暴、或者被家人给予了难以承受的心理压力。所以她们总会不自觉地渴求关爱，甚至近乎于无休止的索取。同时，她们也会过分看重给予过自己关爱的人，有时还会将‘帮助’误解为‘这人实在对我太好了’，然后生出‘我要回报她’的念头。”
林叶伸了个懒腰，续道：“在如今的社会，这种人格障碍其实很常见，杰克并不是什么特例。毕竟大家都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同调者，好带着全家人一起跻身上流社会……不说这个了，咱们先回酒吧。之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，也不知道老板回来之后会不会哭出声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吗……我还以为自己终于接近你一点了呢。”小不点失落地垂着头，自顾自飘回专属位置玩起了头发，“酒吧那边倒是不用回去了，老板给你放了个一周的假，说是要重新装修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那先回家吧。”林叶活动了一下左臂，虽说还有些使不上力气，但还不至于走不动路，“一晚上都没回去，也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担心。小羽毛，记得给杰克和泠留张字条，就说咱们先回去了，七天后酒吧见。”
“为什么总是让人家写字啦！”小不点虽说在抱怨，却还是认认真真地抱着笔留下了歪歪扭扭的墨迹，“你这是暴力使用精灵，不知道人类用的笔比我们精灵还要高出两个头嘛！”
“我不能留下自己的笔迹。”林叶竖起风衣的领口，低声道，“脸能变，声音也能变，唯独笔迹会暴露一个人的真实身份。再怎么小心谨慎的人也总会在书写时不自觉留下一些小痕迹，白骑士完全可以借此追踪到我的真实身份。”
这衣服应该是杰克或者泠新买的，面料摸起来非常舒服，穿着也很暖和。
“……小叶纸，你活得不累吗？”系统精灵飘回他头顶，心疼地道，“总是顾忌这个，害怕那个……可你担心过自己么？”
林叶没说话，沉默地推开病房门，消失在人流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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